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灵魂的家园

【 发布时间:2020-04-18 】

车又尽情地波动在开往故乡的旅途上,城市在脑后远去,村子在眼前明晰。从富贵过渡到清寂,从花天酒地过渡到山道弯弯,老远才一幢屋,老远才一盏灯。山成黛蓝,水成瓦蓝,风驻树梢,夏燕依旧没有离去,心总难安静。原先,我想我的事业就在城里,住了几年的城市,城里的浮躁几乎把我梗塞。于是,不时期望到乡下去,那种火急犹如挑重的樵夫,在登临一个山头赶上清新空气后,不禁张口吁嘘。

故乡是一种怎样的意味?

故乡是操着一样腔调的村夫,一样黝黑的皮肤,一样高的眉骨,抑或一叠已经摘落和漂洗成原色的日子。开往故乡的车,车内多是乡亲,车外便是乡景。出外拓展视野和保留空间的他们,携儿带女,肩扛手提,琐碎无比,但几百几千个日子就这样跋涉过来,而且还将继续下去。日子对于他们总像是刚开始,咀嚼得有滋有味,总像没过个够。这样的日子,这样的生计折腾得那样浪漫,很多的勇敢与无奈,卑微与固执,似乎一出娘胎便沾粘上了。旧时,牛贩、夫役、媒婆是这乡里见了世面的人物,余者则别期望太多。他们天一黑就上床,天一亮就下床,床上床下一个日子就那样摸索着过完。这日子衍化成播种、锄草、上肥,衍化成猪、狗、猫,开镰和嫁娶,山前小道山后崖,过得明大白白。直至不能劳作,默默于仓檩田岸之旁,不像城里人金贵,刻意要换血输液整容换骨。不行了,往那田畴一躺,一个趔趄,“劳碌命”便给人打发了。人和地皮一样朴实,真实得让人喘不外气来。也许,这便是故乡让我牵挂的,它是一种让我景仰的生命存在形式。

故乡有二物最牵我神思:一为茶,一为橘。茶是有名的乌龙茶,栽在雾里,栽在贫瘠的红壤上;橘子是月月橘,或散于荆棘的夹坡,或孤立于老宅独院。茶含烟沐雨,一阵春水一阵绿芽,一阵秋水一阵芬芳。默默在坡上坎上,绿芽被摘之焙之,老枝被砍之烧之。青青绿绿,簇蜂拥拥,似不曾有过孤寂,不曾有过掉望。人们在喝茶咀华之际,在闲聊海侃之时,它如故在它荒寂的坡坎,它如故守着清贫而情操不变。茶变种一说是最少风闻的,坚贞是茶的品质,质朴是茶的涵养,茶的绿意氤氲在云里雾里,掩藏不住几分神奇、几分超脱。蜜制大橘或糖制大橘是一种很具家乡风味的村夫酱作,橘被掐出了籽,再被浸出涩水,倒入锅中湿炼于糖蜜,便是一道可口的“蜜橘”。

奉献于贫瘠一隅,规画甘泉一样流淌不已的坚贞,是我记忆中总难以忘却的故乡风物———茶和橘。故乡,我魂灵的家园!一个人的发展怎能不与他的摇篮血迹之地发生紧密的联系,或一草一物,或一人一景,供奉在他记忆的神